2013年12月19日星期四

朱瑞:中国皇权与图伯特佛法


中国皇权

几千年的皇权统治,使中国人早已习惯了恃强凌弱、落井下石。不仅如此,还越来越圆润地崇尚权力,甚至乐此不疲地对其他法制国家指指点点。曾经我的历史课堂上,学习汉莫拉比法典时,老师就涛涛不绝地批判了汉莫拉比法典为奴隶主服务的本质,完全遮蔽了法治国的重要意义,以至于在我的心中根本没有感受到那是一种文明。直到多年后到美国时才发现,人家最高法院的大厦里,都雕刻着汉谟拉比和他的法典, 事实上,作为立法者,汉谟拉比赢得了所有文明国家的仰视。

皇权文化,扭曲了中国人的价值观,这一点,“西藏问题”是一面镜子。让世界如醉如痴的图伯特文明,被中国共产政权随心所欲地定性为“农奴制”,还煞有介事地划分出了阶级:领主和农奴,編织出了令人发指的故事,比如剥人皮、剔人骨等,甚至断章取义地批判图伯特的法律是对富人的保护和穷人的凌辱等等。图伯特,在被扭曲中,或者说在臆想中,被毫不含糊地批判了几十年,至今仍在如火如荼。其实,这就跟我们批判汉莫拉比法典一样,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悲的是,居然得到了为数可观的中国人的认可。

回看历史,皇权统治虽然导致了中国平民起义(中国历史课本称农民起义)居世界之首。然而,这一切带来的仅仅是朝代的更替,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社会形态,甚至多数起义,都是打着“均贫富”的漂亮口号,实则是对社会财富的抢劫,包括中国共产党的“打土豪分田地”,更是名正言顺的抢劫,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中共建政后,行的仍然是皇权那一套,甚至可以说,它是历史上最为狡猾、暴虐的皇权。

图伯特佛法

与中国的宣传恰好相反, 当你真正走进图伯特时,会发现那里的社会气氛与中国截然不同,生命被尊重,弱者被照顾,穷人被施舍。仅以几件小事为例: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一个午后,我与一位古修啦去帕帮喀朝圣,因为前一天下雨的原故,路上积了水洼,古修啦立刻捡起一根小木棍蹲在那水洼旁,把一只扑腾的苍蝇打捞了上来。

“您这是干什么?”我迷惑了。

“不捞出来的话,它会死的。”古修啦说。

那年的萨嘎达瓦节,我看到很多的僧俗百姓,都拿着一捆捆的零钱,分发给帕廓、孜廓、林廓上的乞丐,一个也不落。因此,萨嘎达瓦又被称为穷人的节日。我还在图伯特寺院里看到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年长的出家人,总是呵护比自己小的出家人。今年(2013年)2月,我在加德满都的kopen寺,看到一位只有四岁的小僧人,被比他大的僧人们无微不致照抚的情景,很是感慨。

早在松赞干布时期,图伯特就以“十善法”为治国之法了,这,哺育了图伯特人的价值观,不是以物质的多少、权力的大小而是以精神上升的高低为准的。正因为崇尚精神成就,图伯特出现了数不尽的大师,这一点,是鲜为中国人所知的。 仅宁玛传承已多如繁星,那么,萨迦、噶举、噶当格鲁、觉囊等大师集聚一起,织成了一个怎样的慈悲而智慧的世界?包括整个喜马拉雅地区,千百年来,都被图伯特文明滋养着。这也是为什么, 在喜马拉雅诸国中,达赖喇嘛尊者深受敬仰。

与起义连绵不断,社会财富动不动就遭到抢劫和破坏的中国相比,图伯特社会是稳定的,到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执政时,还大赦了所有的犯人,图伯特的监狱都空了。

荒谬的“政教合一”说


衡量一个社会是否合理的标准,其动荡与否,当然是不可缺少的元素。然而,中国共产政权不仅没有自知之明,相反,还简单地把图伯特的佛法治国,定性为“政教合一”,再与历史上基督教、伊斯兰教中的政教合一国家等同起来,把人家的问题,牵强地套给图伯特,抹黑图伯特。

让人扼腕的是很多中国人,包括知识分子,至今对此没有异议,有些海外异议人士,当然包括民运人士, 甚至把达赖喇嘛尊者的退休看成是与时并进,在赞叹的同时也套用中共的模式定位图伯特社会。

其实,早在西方社会出现民主制以前,印度等地的一些佛教国家,就已经在实施民主管理了。佛法本身,就贯穿着民主思想。再说图伯特,从五世达赖喇嘛建立甘丹颇章王朝起,基本上实施的就是民主制,理由有二,一,支撑达赖喇嘛的转世制度,和世袭的国王不一样;二,甘丹颇章王朝建立的同时,也建立了一个最高的权力机构——“春都杰措”,即图伯特代表大会,由僧人、商人,农民,牧人等不同阶层的民众组成,在当时来说,仅仅图伯特有这样一个最高的权力机构。

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一直希望在图伯特建立民主制度。因此,执政不久,便成立了列居列空,即改革委员会,主要讨论了如何在图伯特实行有宪法的民主制度、免去百姓的债务等,事实 上,尊者的退休,正是图伯特佛法治国的结晶。

总之,图伯特的佛法治国和中国的皇权统治截然相反,一个是提升精神,慈悲中的智慧,一个是追求物质,贪婪中的残忍。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因为“西藏问题”发生碰撞时,也往往是剧烈的,因为这背后,正是佛教文化与皇权文化的撞击。


完稿于2013年12月19日 加拿大

2 条评论:

匿名 说...

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朱瑞 说...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狭隘视野,典型大汉族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