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天天等着晓丽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可有一天我们的书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狠狠地训了我一顿后,并把我的辞职信退还给我了。
就当天,晓丽开着车到报社找我来了,我听同事说有个开着车的漂亮女人找我,我猜是晓丽,并且想,晓丽毫无顾忌地跑到报社来找我,她肯定有好消息,辞职不批反正我要走。
我赶紧从办公室跑出去,往晓丽那辆车跑去,晓丽没下车,坐在车里。
我到车跟前一看,晓丽满脸愁容,好像刚刚发生了一件糟糕的坏事一样。
“晓丽,怎么了?”晓丽见我站在车的旁边,她就下车了,并且回答我的话说:“完蛋了,事情全前功尽弃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忙问:“怎么了?”
“今天张秘书长找我,说我们那个项目我们干不了了。”
“哦?为什么?”我的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说那个项目前几天进一步研究以后列入援藏项目里边,决定由江苏什么集团公司开发。”
“哦?”这消息像晴天霹雳一样,我一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可怎么办?张秘书长不能想想办法吗?”过了半天我问晓丽。
“不行,这好像是上边的决定。”晓丽说,“张秘书长说实在没办法,最多把我抽过去在那个公司里任个职位,我才不去。”
“那给王总说了吗?”我问。
“说了,王总也很生气,他说他马上给张秘书长打电话,可我想打也没用,听张秘书长那个口气,人家上面早就看重了这个项目。”
“真没想到。”我暗暗庆幸书记把我的辞职信退回来了,我说,“我的辞职信今天书记退给我了。”
晓丽什么也没说,我看到晓丽着急生气,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我想安慰安慰她,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走,先到我宿舍喝杯水去,先别着急,我们再商量商量怎么办。”我说。
“我不着急,人家王总怎么办?人家已经投了那么多钱。”晓丽一边跟着我走一边说,“张秘书长还说给我在那个公司安排个工作,我没有工作也不干这种事,王总人家信任我派到这里,我怎么能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呢?”
“对。”我觉得晓丽是个值得交往的好人。
进了宿舍,我问她:“喝点甜茶吧?我马上打。”
“不不,给我一杯白开水就行了。”
晓丽坐在那里喝水时,我不知说什么好,我低着头坐在晓丽的对面,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怎么办?”
晓丽以为我在问她,她喝口水就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人要搞援藏项目,他们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我陷入了沉思,我心里觉得可惜,觉得这个湖泊可能很有搞头,否则不会这样抢来抢去的吧。
“我还得找张秘书长去,我们前期投资的钱怎么算,我们把路都铺好了。”晓丽脸上的愁云还没散去。
“对,这些得找那家公司退回来吧?”我不知怎么安慰晓丽。
“难说。”丽姐若有所思地呆了一会儿。
我们两人又沉默了好半天,我除了说晓丽先别着急之外说不出什么东西来,而晓丽一直考虑着她们前期投资的钱怎么收回来,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晓丽,她说:“那我先走了,我还得找张秘书长去。”
晓丽走了,我一个人站在屋中想,多亏辞职信退回来了,如果批了,那现在怎么办?怎么跟家里人交代?怎么跟同学们说?
我没做成这件事诚然有遗憾,但这种遗憾慢慢变成了一种担心和恐慌,我担心晓丽离开拉萨,担心自己失去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这一夜,我一直想着这些年来的那些悲悲喜喜的事,我觉得这一切怎么像一场梦一样,而其中与晓丽的这段交往是我这场梦中最值得回味的一段。
“房顶上插的是什么东西?”
“是五色经幡。”
“真漂亮。”
“格玛是什么意思?”
“格玛是星星的意思。”
一幕幕和晓丽在一起的场面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位漂亮大方的东北姑娘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成熟、稳重。
从此,我们一起去看湖,一起跟王总打电话,一起商量项目上的事,我越来越觉得晓丽能干、真诚,值得信赖。
我心里明白,经过这几个月,我已经爱上了晓丽。我爱她,我希望有这么一个女人陪伴我一生,支持我、照顾我,能让我安心工作,又能引发我创业的激情,晓丽已深深地影响了我。
我不能失去她,我要把她留住,我要勇敢地说出我对她的情感,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晓丽。
我再也睡不着了,几乎三年来的每一天都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车子拐过狮子峰的拐角后,师傅突然把车停在山脚下,熄了火就说:“在这儿歇歇脚,过了这座山,一路再也见不到水了。”说着就跳下了车。
我下了车站在车窗前,抬头往四处望了望,摆在我眼前的便是狮子峰背后的小山坡,在山坡上有一条羊肠小道,铁灰色的山石处处褶褶皱皱,山脚下便是干干的沙石地,在沙石地上竟是土豆大小的石头,由于这里高寒缺氧,空气稀薄,没有杂草,没有灌木,放眼望去,似乎有点站在月球上的感觉,但天上的太阳像个火盆一样,晒得好像那些石头也在袅袅冒烟。
师傅说着抬起腿来在他的大卡车的前轮上使劲踩了踩,好像查看轮胎内的气足不足,又说:“一会儿到上边的玉湖去灌点水,这个老家伙也该喝水了。”
我搭的是一辆去嬢县运送货物的大卡车,离开拉萨的第三天就到嬢县境内了,让我搭车的师傅叫多杰,是个五十多岁的藏族司机,别看多杰师傅岁数不小,可这一路说起话来满嘴都是男男女女的那些事。
这次我到嬢这个地方去是为了拍几张嬢一带的风光照,当记者多少年了,可我想在嬢一带拍照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以前去过几回,可那时不懂摄影,后来学会了摄影,可我整天忙于在拉萨周围来回采访,沉迷于结婚成家,多少年来被身边的一些琐碎的事缠绕着,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空闲时间去嬢一带拍照的机会,每当我看到同事们在嬢一带拍下的照片时,恨不得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去那个地方拍照,可激动了一阵以后,却付诸不了行动。
嬢这个地方原始古朴,人迹罕至,自然风光及其独特,清澈见底的湖泊,苍凉孤寂的高山,湖泊和高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如梦如幻,在这一带拍摄的照片经常在各种摄影比赛中获奖。
这一年,社里分到了一个派人去鲁艺作家班学习的名额,因为我写过不少有关西藏的小说,社里准备派我去学习。
得到正式通知以后,我立即抽空去了几天嬢县,想实现我的那个在嬢拍照的梦想。
其实我不是个摄影记者,我是个供职在《日光城早报》的藏文文字记者,摄影是我到报社以后跟那些同事们学的,学着学着就着了迷。
嬢县地处西藏西部的一个山区,高寒缺氧,人烟稀少。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西藏地方政府流放政治异己分子和偷杀抢掠的犯罪分子时,首选的地方便是嬢;六七十年代知青上山下乡时,那些充满革命激情的知青抢着要去最艰苦的地方,首选的也是嬢;八十年代,那些在学校政治思想落后、学习成绩差的学生会被分配到艰苦的地方,首选的还是嬢。嬢这个地方在藏人的记忆中是个能改造人,但也需要人们改造它的一个地方。
很早的时候,嬢这个地方不叫嬢,叫拉龙裹,藏语意为“风口”。后来流放到嬢的人多了,有人把地名改为嬢,嬢在藏语意为“遭受”,可能是流放之人遭受苦难的地方的意思吧。
我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拿起自己的水壶晃荡了一下,想听听里边的水多不多。
师傅说:“倒掉,灌一壶玉湖的水,这湖水是山上的雪融化下来的,不仅能解渴,还能治病。”师傅边说边从车上取下一个大桶来,“有时遇上水神高兴,还让你一路出奇的顺利。”
师傅提着桶往前走着说:“这水神能认出人的好坏来,如果你这人不怎么样,水神把你搞得一路不得安宁,你我都是善人,会顺利的,哈哈……”师傅开朗活泼,好像比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活跃不少。
我听了师傅的话,把壶里的水全倒干净后,带着空壶跟着师傅上去了。
我们从山脚沿山坡往上爬,翻过一个小山头,顿时一汪碧蓝的湖水映入眼帘。师傅指着湖泊说:“这就是玉湖。”
玉湖就在一座几乎全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山脚下。
“这可不近。”我觉得有点远,但湖水清澈透明,碧蓝安详,与头顶上的天空一个颜色,我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湖面,觉得心旷神怡。
“还不近?还有一眼湖在那座山的后边,那个更远。”师傅指着另一座山说。
我随师傅走到湖边,蹲下来用手撩了撩湖水。这是一眼不大的湖泊,它像一块明镜放在几座山中间,平静安详,鳞波闪烁。湖边有一座石头垒起的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上盘腿坐着一尊半身高的佛像,佛像脖颈上系着七八条哈达,哈达已被风吹日晒得又破又旧,风轻轻一吹,那些破旧的哈达在佛像身上翻来滚去,就像几只被夹子抓住的小鸟扑打着它们的翅膀一样。
师傅指着佛像给我介绍:“这是水神康卓意西错。”边说边走到水神跟前,“看来最近没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看哈达全是旧的,没人献新哈达。”
师傅说着把手中的桶放在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条哈达来,系在了水神的脖子上,并随口祈祷:“祈求您让我们顺路,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们自己的家,回到那个等我的老婆身边,哈哈……”前边几句祈祷师傅是认真的,可说到后边他又变得嘻嘻哈哈了。
祈祷完,师傅看着我笑着说:“其实如今时代变了,老婆到处都是,是不是根拉(根拉是藏语,意为老师,师傅)?哈哈——”
“我也应该带条哈达就好了。”我遗憾地说。
“你们革命干部不信这些,不用带什么哈达,可我们信,我们一年四季在路上跑,不敬敬这些神不行,这些可灵呦。”
其实我成为一位革命干部也没多长时间,六年前从藏大藏文系毕业后分配到《日光城早报》当了一名藏文记者,革命生涯也仅仅六年半。
我是在西藏南部的一个叫松孜村的小村庄长大的,从小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长大了也不善言语。
小学毕业时,我考到县中学,中学毕业后考上了藏大的一个专科班。我还算有运气,那年藏大只招了就这么一个藏文专科班,我却考上了。
工作后,我的少言寡语的性格依然没什么变化,如今二十九岁的我却像个老头似的,没有一点活跃劲儿。但我好学,当了记者以后,跟同事学会了摄影,并且对摄影产生浓厚的兴趣,出去采访时,我也像摄影记者一样,走哪儿都背一部相机,经过几年的磨练,我的摄影水平提高了不少,在《日光城早报》上经常能看到我的摄影作品。报社也把我当文字记者兼摄影记者使用,同事们都夸我是个多面手。
因为我沉默寡言,不了解我的人以为我老实木讷,时不时调侃我两句,语气轻蔑,但那些了解我的人却知道我肚子里有货,轻易不敢怠慢我。
我走到那尊水神像跟前,近距离地看了看,那是一尊用黄铜打制的佛像,做工很粗糙,不过水神面部表情十分威严。我从不同角度给水神塑像拍了几张。师傅见我拍照,就站在水神旁冲我说:“来,给我也来一张,跟水神来一张,哈哈——”
“这湖泊真漂亮。”我给水神照完相,目光又投向湖泊,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情绪。
我爬到一个高处,从那儿往下给湖泊拍照。拍了几张后我发现师傅跪在湖边,用双手舀着湖水喝了几口,然后把自己打湿的手在脑门上拍了拍,之后,把手中的水壶压倒湖水里灌水,最后把大桶也放进湖里灌了一桶水。
我怕师傅灌完水就说走,又抓紧时间从各个角度拍了几张。从高处下来时我突然觉得内急,就在离湖泊不远处撒了泡尿。
我方便完边提裤子边朝师傅走去,正好被师傅抬头看见了,师傅的脸色突然变了,像是我干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师傅瞪着眼睛问我“你撒尿了?”
“撒了。”我觉得莫名其妙,两手还抓着裤腰带。
“阿卡(遗憾的感叹),湖边不能撒尿,别说撒尿,我们连一些脏东西都不敢丢在这里。”师傅看着我窘迫的表情,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水神可不是一般的水神,这可灵了,这水神一生气可不得了。”
我把裤腰带系好,很遗憾地向师傅吐了吐舌头,但心里却半信半疑,我心想,我又没把尿撒到湖里。
“快,灌水,我们走吧。”师傅有点不愉快,语气也硬硬的,“走吧走吧。”说完提着大桶慢慢往山脚下走去。
我赶紧走到湖边双漆跪下,放下相机,取出水壶,准备灌水。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眼前的湖面上游动着两只从没见过的墨绿色的小动物,像青蛙,但比青蛙长,没有脚也没有鱼那样的尾巴。我想把它们拍下来,转身去拿相机,可当我回过头来时,那两只动物已经不见了。
我想等一会儿,希望它们再出现,可师傅在山脚下不耐烦地叫我,我只得放弃了等待的念头,把水壶压进湖水里,灌满了水就走了。
“师傅,在这湖中有动物吗?”我追上了师傅就问。
“当然有。”师傅很肯定地回答。
“我刚刚看见了两只怪物。”
“什么样的?”
“像青蛙,又不完全是青蛙,比青蛙大,并且是墨绿色的,没有尾巴。”
“谁知道,这些湖里没见过的动物多着呢。”
我没能把它们照下来,心里感到深深的遗憾,后悔当时没把相机挂在脖子上。
汽车又慢慢爬上了一条盘山路上,炙热的阳光一会儿烤在我的右半脸上,一会儿又烤在师傅的左半脸上。路旁的山石似乎要被晒裂了。热气不停地从车窗钻进来。我的脸上鼻子上汗珠不断,我擦了一遍又一遍,后背的衬衣和裤子全被汗水打湿了。
我脱掉外衣,只穿衬衣,大口大口地喝了刚打的湖水。
师傅脸上也汗水淋淋,他不停地用手背擦汗,还让我帮他打开水壶盖子,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然后把水壶举到头顶上,往自己的领口里灌了不少水,冲我呵呵笑着说:“洗澡了。”
师傅把水壶递到我手里就喊:“点烟点烟。”
“这么热还抽烟?”我不解地问。
“抽烟也能解渴。”师傅用手摸了摸嘴。
我把烟点好后递到师傅手里,师傅迫不及待地大口吸了起来,浓浓的烟雾在车厢内弥漫再慢慢往窗外漂去。
半个多小时后,我觉得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燥热,这种热不是太阳晒的,而是从身子内产生的一种热量。我不停地擦掉脸上的汗珠,还把自己的那个巴掌大的记事本拿出来扇风,可这些都无济于事。我心里开始有种冲动,或者说是一种烦躁的感觉。我不停地变换姿势,一会儿身子前倾,直直地坐着,一会儿尽量往后靠,想把两腿伸直。可我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厉害。
师傅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后,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姿势变换的太过于频繁了。可我没办法,我现在不仅仅是热,心中的性冲动也越来越强烈了。我心里纳闷,这应该是看到漂亮女人才有的冲动啊,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的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竟然慢慢涨起来了。
“别说撒尿,我们连个脏东西都不敢丢在这里。”
“这水神可灵了。”
我的耳边重复回响着师傅刚才说过的话,可我不相信这些。
是因为撒尿的原因吗?我撒了个尿,水神生气了?我又没撒在湖里,难道这水神真这么厉害吗?我不相信。我怀疑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可以往去采访时怎么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呢?当记者六年了,去了那么多不同的地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努力望向远处的高山,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汽车又拐了个弯道,阳光又晒在我的右半脸上,我担心我的两腿之间鼓起来的那个东西被师傅看见,就使劲儿掐胳膊,希望掐痛了能让底下那个给我捣乱的东西软下去,可不管我怎么使劲,它始终坚挺着。
我突然想到了前妻,想到了与她一起同房时她哭叫的模样。
我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害怕了,我怕身边的师傅发现我的不寻常,我偷偷地张嘴深呼吸。
不知师傅发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我:“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我不好意思说实话,但我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泛红了,脸始终热辣辣的。
我的身子依然燥热,心中那种强烈的与女人交媾的冲动始终没有降下来,两腿之间电棒似的东西硬梆梆地顶着,不知是我的坐姿还是我的脸色引起了师傅的注意,师傅瞪大眼睛问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一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知道隐瞒不过去了。
“我说了吧,玉湖的这个水神可灵了,把衬衣也脱了吧。”师傅这么说着,同时往我的下半身瞥了一眼,说,“你裤子也穿太多了吧?脱了吧,又没有别人。”
“没事,我想一会儿会好的。”我怀疑师傅是不是看见了,就偷偷往下看了一眼,万幸没有那么明显。
我们终于慢慢下山了,翻过一座山后,刺眼的阳光不再直射在汽车的车厢里,我的身子也稍稍好受些。
汽车开到山脚下时,师傅把车停到路边的一个阴凉处说:“我们在这儿歇歇。”
我下了车,站在车旁的阴凉处,可身子不敢站直,因为我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依然硬帮帮的。
“师傅,我去解个手。”我背对着师傅说。
“行,你去吧,我在这儿躺一会儿。”
我走到山脚的另一侧,把裤子脱到膝盖处好好透透气,又撒了一泡尿,但不可思议的是,它始终那样坚挺。
我到底怎么了?我用手使劲儿掐了掐大腿内侧的肉,痛得我自己都受不了,可它依然挺胸抬头,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这个时候我有点相信师傅说的话了,“这水神可灵呦。”
“难道真的是那个水神作怪吗?”
“不可能。”我依然不相信,自问自答。
我把裤子穿上,原地跳了几下,身子内透透气后还是舒服多了。我怕师傅等久了,赶紧返回去了。
回到车旁时,师傅在地上直直地躺着,两只手垫在脑后当枕头。
“怎么样?好点了吗?”师傅听到我的脚步声,半睁着眼问我。
“好点了。”我只能这样说,心里依然怕师傅往我那个地方看,不得不稍稍弯着腰走过去。
汽车继续前行,开始在两山之间的小路上行驶,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见不到了,天气凉快了许多。我身上的燥热也少了很多,那个东西也不像半个小时前那么硬朗了。可我仍然不敢松懈,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直直地坐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身子突然松弛下来,像是鼓鼓的气球突然放了气一样。
可能我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师傅看了看我,咧着嘴笑了:“点烟点烟。”
我点着烟后递到师傅手里,师傅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后,意味深长地说:“这水神可不是开玩笑的。”
二
回到拉萨一检查,说我喝到了雪蛙的精子,这不是一般人说的,是拉萨藏医院的知名藏医衮乔杰布老先生对我说的。
那天我早早就来到衮乔杰布老先生家里,请他说说这个怪现象是怎么回事。
当我把我在玉湖遇到的怪事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讲述完之后,老人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同时略带惊讶地说:“阿,就是这个,这湖泊里可能有蛙,我们通常说的雪蛙。”
“雪蛙?”我听都没听说过。
“对。”老先生说,“在古医书上有雪蛙入药的记载,周围的山是不是都是雪山?”
“也不都是雪山,其中一座雪多一些,那座山从山头一直到山脚覆盖着皑皑白雪。”
“就是这个原因,你喝到了雪蛙的‘提丽’。”老先生基本确定了。
我知道,“提丽”是藏话精子的书面语,但我有点不相信,“雪蛙的精子?”
“对。我小时候,我的老父亲曾经讲过,西藏的雪山下的湖泊有雪蛙,雪蛙可配在藏药里,它有这方面的作用,但这雪蛙十分稀少,父亲说他们过去采药时,也抓不到一两个雪蛙,后来根本就看不到这东西,我都没见过雪蛙是什么样,看来现在还有雪蛙。”
真神奇,我惊呆地看着老先生。老先生又说:“我们小时候跟着老师去采药,到了山上,有些同学情绪激动,东跑跑西跳跳,好像很骚动的样子,这时有些同学就会开玩笑调侃:‘你是不是喝到雪蛙的‘提丽’了?’看来真有这关系。”
我真后悔当时没能把那两只雪蛙照下来。
我告辞时,老先生看了看我的脸色说:“格玛啦,我看你的胃不太好,以后用膳要注意些。”
“我的胃?”我的确胃不好,常年在外边跑,按点吃不到饭,胃病是我们记者的通病。可他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老先生很神奇,请求老先生给我摸个脉,老先生和气地说:“当然,当然,请坐请坐。”
我伸出手,老先生软绵绵的手指搭在了我左手的脉上。老先生略微歪着头,眼睛微闭,像是在聆听来自遥远的声音一样。
老先生摸了我的左手之后又摸右手,几分钟后,老先生睁开眼说:“你的身体好像曾经有过一个较大的撞击。”
我没听懂,老先生又解释道:“手脚有没有曾经折断过?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真神奇,我突然想起了大二时有一次打篮球摔断锁骨的事,忙说:“对对,有过。”就把断过锁骨的事告诉了老先生。
“就是,我看有过,不过这不碍什么大事,你平常注意点就行了,天凉时多加些衣服,主要是别让它凉着,其他就是胃,就是不按点用餐的原因,这个你们干这一行的也没办法,其他都很好很好,你们干这一行的也需要好的身体。”
我从藏医家出来,心里还在惊叹,“喝到雪蛙的精子还有这样神奇的作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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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寡闻,作者普琼不曾接触,能否简要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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