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9日星期三

朱瑞编著:《见识江湖》——回忆与文存


第一章:质疑盛雪与被批判(一)

镁光灯下的“希望”

第一次见到盛雪是在纽约。那是2009年5月5日上午,我和一些华人站在曼哈顿的华尔道夫酒店前面,等待晋见达赖喇嘛尊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女人,夹在阿海(桂民海)等几个男人中间,朝我们这边走来,越来越近。

“她叫盛雪,也住在你们加拿大。”有人小声介绍。

到了跟前,盛雪并没有和大家打招呼,而是调头又往回走,直奔路边的餐车,买了一只热狗后,这才转身,众目睽睽之下,撒娇般地大口吃了起来。

晋见尊者时,盛雪坐在我的前排。因为有汉语翻译,很多会英语的人,都在提问时改用了汉语 。但是,盛雪站起来伸手要过麦克风后,讲起了英语。而她的英语又说不明白,于是她就伸出了另一只手比划着,好半天,我才弄懂她的意思,原来,她是在这记者云集的镁光灯下,向达赖喇嘛尊者提出“希望”:“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游行时喊‘中国滚出西藏’的口号!…….当我听到你们喊‘让中国滚出西藏’时,尽管我也支持西藏,但是,我非常不舒服......”

话再说回来,在晋见达赖喇嘛尊者的同一天,《北京之春》还邀请了嘉洛顿珠先生到法拉盛,为北美华人讲解藏中关系之演变。我也到场了,并对嘉洛顿珠先生的讲话进行了录音,后来整理发表了《解决西藏问题的捷径》。那天的主持人不是盛雪,但她突然从听众席上走到嘉洛顿珠先生前面,喧宾夺主地要过话筒,指手画脚了一两分钟。

四年后的2013年9月25日,网络上 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一则图片,写着:“盛主席即兴演讲,四海归心,藏汉一家。其后垂首静聆且赞叹微笑者为达赖喇嘛尊者兄长嘉乐顿珠和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王军涛博士。”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当嘉洛顿珠先生在听到邓小平说,除了主权其他什么问题都可以谈时,也会是这样的“垂首”和“微笑”的,但邓小平没好意思说,嘉洛顿珠先生“赞叹”了,更没敢用“静聆”一词,尽管中共官媒是以撒谎和自我吹虚而著称的。

这种靠绑架他人抬高自己的手段,后来盛雪一再使用。比如2014年4月,盛雪为了掩饰自己到香港的可疑之行,由张晓刚发出信息,硬说是应香港支聯會主席李卓人的邀请,结果李卓人先生特别发出更正消息,说他没有邀请盛雪。再比如,2016年2月到3月期间,盛雪多次把 Michael Craig,一个支持她的大赦国际的义工,说成是大赦国际的中国观察员,以绑架大赦国际。后来大赦国际的真正中国观察员Ms. Gloria Nafziger 跟我更正:“Michael Craig 只是大赦国际的一名义工,他的行为只代表他自己。”



与贡嘎扎西相识

2008年7月,为了倾听达赖喇嘛尊者讲法,我和卡尔加里的几位藏人朋友,一起来到了美国维斯康辛州的麦迪逊。

当时,从世界各地赶去听法的人很多,宽阔的停车场,连一个空位都难以找到,很多车子就远远地停在了草地上。每天讲法结束,都有一些活动,如探讨西藏境内外形势、表演西藏歌舞等,也有一些老外参加。追溯起来,从久远的年代起,老外就十分珍视西藏文化,甚至美国、英国、德国、日本、意大利、匈牙利、奥地利等十多个国家,都专门设有藏学研究机构,所以,老外的出现,对藏人来说,一点都不鲜见。倒是我这个出生在中国的汉人的到来,让大家吃惊了,连流亡政府的官员也看着我发愣。

当然,海外汉人民主人士中,也有不少关注西藏问题的,不过,他们更善长跟流亡政府高层联络,尤其感兴趣与尊者见面。像我这样默默无闻地在茫茫信众之间,场场不落地倾听尊者讲法,既不与高层联络,也不要求晋见尊者,反而引来了周围藏人的好奇。

接下来,我的藏人朋友就通知了我:“流亡政府这边有个会说汉语的人,明天中午想见你?”

我自然同意。

第二天中午,尊者讲法一结束,藏 人朋友就带我来到了休息厅,她说:“请站在这里,千万别动,那个会汉语的人马上就来。”

这时,正是午饭时间,我等啊等啊,等得肚子都咕咕地响了,也不见那个“马上就来”的人。正想离开时,才看见一个戴着眼镜,一身西装的人来了。

“我叫贡嘎扎西,是达赖喇嘛驻纽约办事处西藏问题分析员。”他的声音很轻,显得温文。我也介绍起了自己,同时朝两边看了看,希望找个能坐下的地方。恰好,不远处的窗下,有两把折叠椅空着,我就说:“到那边坐吧?”

贡嘎扎西点头。我们一起走过去,坐下。

由于中国方面一直严密封锁来自达兰萨拉的信息,流亡政府的官员,对我来说都是谜。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位流亡政府的公务员,我的问题接踵而来,贡嘎的回答不疾不徐。结束时,他不仅给了我他的办公室电话,还给了手机号,并说:“您可以随时打电话,哪怕只是很小的问题也不要客气。”

后来,我在唯色的博客上首发了对贡嘎的采访:《军队、机枪和子弹,控制不了藏人的心》。很快地,贡嘎打来了电话,邀请我到美国波士顿参加杨建利组织的“族群青年领袖研习营”,但我拒绝了。

2008年10月,贡嘎又打来电话,邀我探访印度。这次,我不加思索地同意了。我在达兰萨拉期间,那是2008年11月,贡嘎也从美国回到达萨参加藏人特别代表大会,并为我安排了系列采访,不仅如此,还热情地做了我的翻译。短暂的接触中,贡嘎给我的总是感动,于是,我写下了《一个特别的西藏人》。

我从印度返回加拿大后,贡嘎与我的联系多了起来。他常常上班后先给我打电话。有时让我整理日内瓦会议文集;有时就其他汉人写的有关西藏问题的文章,征求我的意见;还有一天,他转来了陈一咨给他的私人电邮,并告诉我,他打开后出现了乱码,他认为是他的word软件不兼容,让我试试。我打开后,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可以读,原来,陈一咨提醒贡嘎,不要在西藏问题上信任盛雪。

2009年9月,贡嘎打来电话,问我可否主持温哥华汉藏会议。他说:“这次的租场费和会议期间的午饭,都由温哥华的藏人社团包了,不需要再花钱……”

“不,我只是个写作者。”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如果盛雪主持,请你参加,你千万别拒绝呀……”贡嘎调转了话题。

“我在上班,很难请假。”我说。

“你一定要支持盛雪,不仅去,还要发言。”贡嘎不接我的茬,只说自己的。

“尊者访问的下一座城市就是我这里,卡尔加里大学已来了电话,要我去领取特别通行证,我需要时间准备……”我再次拒绝了。

“你必须参加温哥华会议,这是支持我的工作呀!”贡嘎坚持着。

“好吧,我只参加…… ”我的心软了。

“你必须发言……”贡嘎进一步要求。



温哥华汉藏会议的座上宾:五毛

我答应了贡嘎扎西之后,盛雪就打来了电话,邀请我参加温哥华汉藏会议,还征求我的意见:“你看,让万毅忠当时段节目主持人是否合适?”

我立刻赞成,因为贡嘎跟我表扬过此人。

盛雪还热情地邀我去她家作客。当时她刚搬到爱明顿,离我居住的卡尔加里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我拒绝了。

很快地,盛雪寄来了一个十分粗糙的会议议程表, 英文部分没有译完,而译出的内容又错误百出,盛雪请我帮忙。我虽然英文也不好。但实在看不下去这么糊弄。我曾在美国维斯康辛的麦迪逊, 看过尊者法会的议程表,那是十分美观、精细,渗透着对尊者的敬意的。于是,我同意修改,并花了几个晚上,把汉、英两部分都进行了整理、翻译、规范化后,才寄给盛雪。

但是,盛雪后来不仅把我的这个帮助,当成了靶子打我,还把这个经贡嘎扎西再三邀请,我不得不参加的温哥华汉藏会议,当成了她赏给的我一次出头露脸的机会,甚至说成是我死乞白赖硬要参加。比如,独立中文笔会的小乔(李剑红)在推特上也这样帮着传播盛雪的谣言:

“最可耻的是人家辛辛苦苦自掏腰包凑钱主办 的活动, 你主动贴过去凑热闹,人家给你白吃白喝白住上上下下对你客气没亏待你,你拿人家的机票拍拍屁股走人转身就在网上骂主办人贪污”





话再说回来,温哥华汉藏会议即将来临那几天,我不停地收到盛雪的群发邮件,一会儿说中共暗中破坏这次会议,使不少人退出了会议;一会儿又说网上有人声称要在温哥华会议期间暗杀达赖喇嘛尊者,不一而足。我就想了,汉藏会议在世界许多地方召开过,尊者也参过多次,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儿,为啥轮到盛雪主持时都赶上了, 她咋这么不容易呢?

正式开会的前一天中午,我到了温哥华。晚上,本打算和一位从卡尔加里过来的朋友出去吃饭,但突然有个当地的汉人来到旅馆,要大家一起到外面的汉餐馆共餐。我也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

这汉餐馆门前,特别放了一个大桌子,有位女士坐在桌旁,专门向来宾收取几十元不薄的入场费和餐费。轮到我时,那人问了我的名字,而后,又在一个名单上找了找,说:“你是特约嘉宾,不用交钱。”

不过,我眼看着一起去的人都交了钱。那天,盛雪宣布有二百多人参加。后来,这笔捐款一直没有公开,具体支出至今还是个秘密。

一进餐厅,就看见盛雪穿着一件闪亮的旗袍,外套一个紧巴巴的红绒衣,背对着门,在和一个满脸青春疙瘩的汉人说话。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听到盛雪问那汉人:“听说你还参加了反对‘藏独’的示威游行?”

“别说了————”那汉人打断了盛雪。

“那有啥......”盛雪就笑出了声。

第二天,那个参加过反“藏独”示威游行的汉人,第一个向尊者提问,都是些不痛不痒、似是而非的问题。并且,此人得到了两次提问的机会!而其他人,有的急得都站了起来,也没有得到任何机会。不仅如此,在与达赖喇嘛尊者一起合影时,这位反“藏独”的汉人,还被特别安排在紧紧靠近达赖喇嘛尊者的位置上。后来,盛雪还专门发出了这张照片。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反“藏独”的汉人,在会议期间飞扬跋扈,举止粗暴。当我对着他拍照时,他一把抢过我的像机:“你的闪光灯没有关!” 边说边擅自拧了起来。那以后,不仅我的闪光灯不闪了,连拍出的照片都是模糊的,包括我和西藏著名历史学家茨仁夏加的宝贵照片,也是模糊的。难忘茨仁夏加先生在离开会场时,还特别嘱咐我,把照片寄给他。

会议结束后, 一位来自多伦多名叫王春华的女士问我什么时候回卡尔加里?我不加思索地告诉了她。“我们起飞的时间差不多,一起去机场吧?” 她很是热情。我也就同意了。

去机场的路上,王春华告诉我,此次会议,仅她自己就捐出了1,000加元。

这倒让我想起开会之前的早晨,当我们在旅馆用免费早餐时,盛雪和杨建利一起从外面进来,盛雪坐在我的身边,说:“这次会议,为了支持达赖喇嘛和藏人,我们都进行了募捐,每个人都捐了钱。”

“噢。”我点头,很清楚她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跟我募捐呢。 那么,这个以达赖喇嘛尊者之名的募捐,最终会物归原主,返给达赖喇嘛办公室或者藏人吗?我与境内、外藏人的接触已有二十年之久,从没有任何人跟我募捐。并且流亡西藏社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管多么艰难,都不以达赖喇嘛尊者之名募捐。那么,为什么盛雪就例外?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王春华的1000元募捐,后来被黄河边说成了800元,被盛雪说成了500元。




关于“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

2010年初,我决定去达兰萨拉,计划有三:

第一,参加我的新书《倾听西藏》发布会;第二,为我的长篇历史小说《拉萨好时光》(原名为《西藏女贵族》)作最后的民俗确认;第三,如果可能,与一位台湾女摄影家合作拍摄记录片《达赖喇嘛尊者与西藏佛教》。

当我把计划告诉贡嘎扎西时,他提出了两点建议:“第一,你在达兰萨拉期间,先跟盛雪组织的“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活动几天;第二,不要与台湾人合作,要与加拿大汉人万毅忠合作,拍一部有关流亡社区的记录片。”

但是,当贡嘎告诉我“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在达兰萨拉的具体活动时,我说:“凡是盛雪他们打算参观的地方,我都去过了。”意思是,不想参与盛雪团伙。

“多看一次流亡社区有什么不好?再说,盛雪这伙人都是第一次到达兰萨拉,你以汉人的视角给他们解释解释流亡社区,就七天,不长……”

架不住贡嘎的劝说,我又妥协了。不过,对贡嘎的第二个意见,我说:“万毅忠不是专业摄影家,而那位台湾人不仅是专业摄影家、还是佛教徒,对西藏文化理解得很深……”

“你和台湾人合作不好办,我只负责北美工作。”贡嘎强调着。

我只好再次点头。

我比盛雪一行提前十多天抵达达兰萨拉。正当忙于我的新书发布会时,一天晚上,流亡政府外交部官员桑杰嘉先生打来电话,说盛雪和她的“北美华文媒体参访团”到了,正在西藏饭店等着吃饭呢。

我放下一切,立刻到了西藏饭店。放眼一望,绝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坦率地说,就北美的华文媒体,我知道美国之音是有中文部的,自由亚洲电台也是有中文部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来自美国之音,不过,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倒来了一个,叫寇天力。但他忌讳提到自由亚洲电台,并对我直言,就算他写了西藏方面的文章,也不能在自由亚洲电台发表。

“为什么?”我很是吃惊,“你不是代表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来的吗?”

寇天力支支吾吾,到底没说出原因。

说到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我早就收听过那些关注西藏问题的节目,比如对迫在眉睫的洛让登珠、阿安扎西案的报道等等。那么,为什么这次来的是寇天力而不是更早些关注西藏问题,并对此卓有研究的人士?另外,聊天中得知,这个“华文媒体参访团”中的很多人,根本就不在媒体工作,比如盛雪的丈夫董昕,盛雪的好友乔姗、黄河边等。那么,盛雪凭什么获得组团领团资格? 参加人员都通过了哪些遴选方式?他们到底与盛雪是个什么关系?组织这个团的条件是什么?代表的是哪些华文媒体?通过了哪些部门?是谁给了盛雪这个特权打着“美北华文媒体参访团”的旗号?对认可她组团的贡嘎扎西有哪些与组团人身份相符的承诺?(未完)

2016年6月27日星期一

陈卫珍: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 (下)


——兼谈民主人士的忏悔精神

在我开始关注在邮件组上争论得十分激烈的盛雪事件时,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引起我关注,一些所谓的民主人士,他们所吹嘘的理念与实际的行为是割裂的,与他们真实的生命和心灵状态并实际生活就更是割裂的,导致从他们嘴里喊出来的诸如反共、自由、平等、人权和民主等理念,完成变成了假大空的口号,他们玩转着这些高尚的口号,仿佛魔术师在舞台上变换多端的手法,把民众弄得眼花缭乱。这种割裂的状态,这种高超玩魔术的“人权自由和民主事业”,集中在盛雪女士身上表现得炉火纯青。比如,她高喊推动人权,但考察其真实的生活,我还真还没有碰到过一个女人,竟然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把自家丈夫的尊严和正当权益踩得稀巴烂。就基督信仰对婚姻秩序的规定,女人要顺服丈夫如同顺服主,那是一份极高的敬意和尊重。也有一些非信徒丈夫,最终因为基督徒妻子的美好品性受到感化而最终归入信仰。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去尊重并维护他合法而正当的权益,怎么可能会懂得去为别人争取人权?在盛雪女士这么多年的人生中,她践踏的不仅是自己丈夫的尊严和人权,她还无所顾忌地践踏在她身边其他男人的尊严和人权。就如在一篇文章中有人披露,有一个男人在最终离她而去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在你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尊严。除了无所顾忌地践踏男人的尊严和人权,我也还没有碰到过一个女人,是如此无所顾忌地践踏并损害另一个女人的人权和尊严。在一篇文章中揭露,她光明正大地住到另外一个有妻室的男人家中,这本来就已经是超级不地道、恶劣而无耻,可是她到了人家的屋檐下,竟然对那个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指手画脚、颐指气使。这个可怜的女人,不懂得用法律来捍卫自己在婚约内的正当权益和自由,只好回避一边以泪洗面。造物主赐给人类关乎人权、自由、平等和尊严等个体生命中最为高贵而神圣的礼物,就这样被一个高喊着追求人权、自由、平等和尊严的人无所顾忌地践踏并摧毁。

盛雪女士高喊着反共,到处演讲要反共,但是她生活在一个平安之地,无论她多么唾沫四溅咬牙切齿,与中共政权毫发无损,但与她近距离相处的人像陈毅然姐妹,披露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一股比中共独裁政权还要恶毒嚣张的气焰从她身上发作出来。反共,对盛雪女士,永远仅仅是一个幌子和盾牌,尤其当她在遭遇别人对其自身各样严重问题的揭露和纠正时,盛雪女士惯用的一招就是挂出招牌:坚决反共,请勿骚扰!或者干脆就把批评者统统打成特务,逻辑很简单,因为他们批评并揭露高喊着反共的盛雪女士,因为盛雪女士经过多年的苦心钻营,已经把“反共”经营成为她购买了专利权的广告。在遭遇人们对她的各种问题进行督责和质疑时,在当前中共政权穷凶极恶的处境中,盛雪女士到处都有盾牌可以让她逃避面对自己的问题,经常不但她不需要面对自己的问题,她还可以让自己摇身一变满身光鲜,就像从一个黑煤窑里钻出来的人在雪地里滚得洁白如雪。比如,当有人揭露她的严重问题时,她就会不失时机地给那些盼星星望月亮希望能脱离危险之地的人们发一篇呼吁,说大爱无疆、敬请出手,然后盛雪女士就躲进落难中的人们对中共政权的仇恨中,同时把这个仇恨巧妙地转射到批评者和质疑者的身上,于是这些正直的批评者就变成了中共的特务或五毛。还有一些盼望中共政权尽快瓦解的民主人士,只要看到盛雪女士在高喊几句反共,马上就来批评督责者,人家在反共,你们不支持,反而来揭露她的问题?他们不知道,盛雪女士就举着这个反共的招牌,做着比中共政权还要猖狂还要恶毒的坏事。盛雪女士玩这些猫腻,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随着盛雪女士逐渐成为了海外民运群体升起的一尊“民主女神”,这尊“民主女神”还不断地散发浑浊污秽的光芒,把那些虚伪软弱的“民主人士”心中的蠢蠢贪欲也一起照亮,盛雪现象逐渐成为气候,海外民主事业就不断地虚弱了下去,直到病入膏肓。但依然会有一些不明就里的民众在那里为盛雪女士的“高调”反共热泪盈眶。盛雪女士的“高调”反共,就是在公开场合挥舞作秀的手势,云里雾里地发表几句文理不通的演说,再不知从哪里弄来个什么记者进行报道,她和她的追随者就责问批评和质疑者:我们这么英勇反共,你们做了什么事?他们压根就不懂,有其他许多民主人士,乃是把反共事业融化成生活中的一部分,在无人注目的地方,在最最需要也最最贫瘠的地方甘愿成为一块块铺路石,对这种细微又重要的铺路石角色,盛雪女士和她的追随者是压根就没有概念,也没有生命素质和动力激情来默默无闻地去做。她已经习惯了用唾沫、喉咙和手势来反共,并躲在这个炫目的幌子下享受着各种利益和好处。在盛雪女士身上,关于民主、平等、自由、人权以及反共等美好理念,与她实际的生命、心灵、生活和行为之间,是隔着巨大的鸿沟,就在这个巨大的鸿沟中,各种败坏、贪腐、欲念、丑闻充塞其中,就如堆满腐尸的巨大坟墓,散发着恶臭和霉烂,长着各种毒菇和毒菌。

有人说盛雪女士是一个吃六四人血馒头的人,这都已经是客气的说法。盛雪女士不单单吃沾满六四英烈鲜血的馒头,在我个人对她反复的观察和分析中,盛雪女士在吞吃的是支撑起整个中华民族几千年艰难生存的那股正气和正能量。盛雪女士搞民运,就是把民主事业中一息尚存的理想主义情操和光辉,并中国最坚强的知识分子在黑暗势力面前坚贞不屈的生命力完全吃掉,剩下的就只有一套假大空的口号,一个苍凉而虚弱的作秀手势。盛雪女士搞人道救援,也就是把人道救援所应当具备的对生命本身的真切关爱,并由此而来的自我牺牲和付出精神,并在为别人谋取幸福的过程中享受无私付出的甜美和甘醇完全吃掉,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以人道为幌子的劳务项目,殚精竭虑地控制着资源,精打细算地计算着付出和收入之间的差额。盛雪女士其实不应该涉及到诸如民主、自由、人权和人道等等高尚事业,也不适合做任何形式的慈善公益,因为她的生命和灵魂已经被各种贪婪、功利、私欲、自私和恶念等吃透骨髓。她的灵魂和生命已经彻彻底底地烂透,没有一处净土。如果把大部分人的灵魂比喻为一个小湖,在我们短暂的一生中,每个人都在奋力地克服自己身上的软弱和劣根性,努力让自己不在各种罪恶的淤泥中沉没,竭力从私欲和恶念的海洋中挣扎着爬到岸上。在非基督徒群体中,依靠上主普世恩典中的良心和德性之光照,在基督徒群体中则依靠圣灵的光照和真理的陶塑,同时依靠各种自身的修炼并外界的帮助,包括阅读各种陶冶情操的书籍,并各种善行的践行,以让真善美的生命琼浆和活水能够源源不断地流入,而把人性和生命中所释放的毒素持续不断地从机体中清除,如此一来,小湖越是明净,倒映其上的蓝天白云就越是清晰,灵魂就越发显出华贵和亮丽。而有些人的灵魂,因着生命琼浆和活水没有能源源不断地流入,而自身灵魂和生命中淤积的各种污秽和败坏却越来越多,导致湖水完全停止流动,最终晦暗发臭,人们远远闻见看见就绕道而过,如此而已了。

但是盛雪女士的灵魂可不是一个小湖。她的灵魂就像一个气球。这个气球很特殊,一切真善美的空气是怎么都填充不进去,但是对假恶丑毒邪虚淫等东西会产生自动吸附,一碰到这些邪恶的气体,她的灵魂就会迅速膨胀起来,像一个饱满的气球愉悦而潇洒地飞起来,她不怕献丑不怕献恶不怕暴假不怕露耻,她的羞耻阀门具备足够的韧度,能够承受无数人用锋利的刀片来剜割,哪怕刚刚被人奚落得不像个人样,只要有什么人给予哪怕半句虚假肉麻的赞誉,她的虚荣心马上就得到了无限的满足,然后这个充满假恶丑毒邪虚淫的气球就高高地飞到天上去招摇,吸引无数人来观望她。这就是盛雪女士的一大奇招,也正是她极具迷惑性的巨大破坏力。

以前我是用罂粟花来形容盛雪女士,直到最近我发现这个比喻对她还是过奖。她比罂粟花还要剧毒得多。她是存活在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当中。人性的败坏、软弱、丑陋、无知和愚昧等就是她生存的肥沃土壤,什么群体中德性败坏的人多,盛雪女士就会变得无比“光鲜”起来;什么群体中愚蠢的人越多,盛雪女士就变得无比“伟大”起来;什么群体中卑鄙的人越多,盛雪女士就会变得无比“高尚”起来;什么群体中淫秽的人越多,盛雪女士就会变得无比“圣洁”起来;什么群体中恶俗的人多,盛雪女士就会变得无比“高贵”起来。不信大家可以看一看,但凡夸耀她赞美她肯定她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群,然后去分析分析他们的言行和思想。但凡对盛雪女士的品质和人性没有足够认识的人,一定是在思维和见识的某个方面存在着严重的缺憾和盲区,或者干脆就算得上愚蠢。

在这一年多通过各种资料的阅读分析自己亲自的考察,在盛雪女士的生命中,假恶丑淫邪虚等倒是浑然一体的,但她却把自由、平等、人权、尊严和博爱等当作一件鲜亮外袍披在身上,那种刺目的不协调,就像看见一具千年古墓僵尸穿上了洁白的婚纱。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感,跟披着为全人类谋幸福的外袍,骨子里却充满仇恨、屠杀、诡诈、淫荡、谎言的共产邪灵怪胎们倒是同出一辙的。盛雪女士和其死党,就是海外民运圈子里的污水浊流,是需要作为完整不可分割的整体来与中共争战的海外民主事业的巨大破口。各种摧毁未来宪政民主事业、公民社会的素养以及道德伦理的重建等黑势力,包括独裁的专制的黑暗的邪恶的淫荡的等等,都会从这个破口长驱而入。盛雪女士和她的死党,就是海外民主群体身上的一个顽固性毒瘤,真正的民主人士群体以及她身边那些一丝正气和天良尚存的支持者必须要奋起与其切割,把她和那些死党孤立开来,否则海外民主事业没有任何出路。

像盛雪女士这种素质、德性和水平,从里往外发散着恶俗气味的女人,竟然在海外民运群体中曾经风光一时,真的是整个民族的耻辱和悲哀。除了那些中共特线所起的作用外,今天我再次毫不客气地呼吁,那些榜上有名群丑铺衬的民主精英们,你们有祸了!据我个人所阅读的资料,盛雪女士这些年不单单是在民阵这个组织里捣乱和破坏,她还使出浑身招数把整个海外民运群体都搅成了个臭粪池。有一个叫华道的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事实也是如此,她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你看,自打从盛雪加入民阵开始,海外民运便从此陷入了历史抢夺权欲和钱欲的内斗酱缸。从北美到澳洲,从东亚到西藏,到处都有盛雪这个妖女的煽风点火。谁是当年民运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她就献身倒贴谁。

就我个人在信心中的判断,盛雪女士要为这27年海外民运整体性的堕落负起主要责任。陆文禾先生认为她有8分功劳,2分错误。错!要论盛雪女士对中国宪政民主事业的贡献,能给她1%就算是客气了。她曾经热热闹闹付出的,她其实早已经把利益和收获好几倍地捞赚了回去,没什么可值得纪念的。而她所产生的破坏力和负作用,真的还需要相当一个阶段来消解。从她后来针对揭露和质疑所作的公开回应,就更是恶劣到极端,即便是中共贪官,也绝对不敢如此嚣张和放肆。小女子我就在这里铁板板地宣告:再过一段时间,只要中共势力逐渐式微,更多的民众能够觉醒,人们就对她会有完全水落石出的认识。如果今后有人来书写这段萎靡不振的海外民运史,盛雪女士肯定会被当作一个反面人物的典型。而那些与她捆绑在一起的民主精英们,你们有祸了!你们完全有可能会被定性为历史和人民的罪人。在89年六四惨案刚刚发生后的那一个阶段,海外民运应该是形势大好,但是很多人竟然没有为着未雪的国耻未昭的陈冤而卧薪藏胆,没有为着宪政民主大业而刻苦己心,纷纷在这一块绊脚石上跌倒,成为一个无才无德无能无耻的女人在海外民运圈子里觑觎上位的铺路石。

现在趁这个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目前你们都有一个与盛雪女士的各种丑陋、邪恶、败坏和愚蠢作切割的机会,那就是悔改认罪,然后来督促盛雪女士能真诚地面对同事、朋友和民众的督责和质疑,把这个争论在海外民运群体内摆平。中国社会历史以来稀缺的就是忏悔精神。如果能在海外民运群体中迸发出一种真诚的忏悔精神,将会成为这个民族极其稀缺又宝贵的财富,忏悔者也将会如华盛顿因着在政治舞台急流勇退而成为万世表率。不怕我们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就在真心忏悔的那一个时刻,人格魅力和坦荡胸怀就展现出来了,覆盖过往的任何过错,同时为民众作出非常正面积极的表率。如果你们不愿意忏悔,一直保持沉默的话,那么你们为盛雪女士觑觎上位群丑铺衬已经成为了事实,这个真相绝对不可能被抹杀的。如果就这样任凭双方混战下去,对盛雪女士本人来说,恰如她没有一点策略和能力来处理以前的冲突和矛盾,现在她再次走在一条让自己遭遇历史、生活和民众公审公骂的道路上。

有些事情原本是简单的,只需要一个真诚的道歉和认错。彭小明先生几个月前就发文,说盛雪如果能认个错,向当事人道个歉,事情就算过去了。这已经是多么宽容和友善的态度。现在随着关于她中共间谍身份的不断披露,作为基督徒的我在这里呼吁,即便真的是中共间谍,我们也欢迎她能够醒悟,回到人民群体中来。如果就这样坚决狡辩和抵赖,就是继续臭名远播,众叛亲离,任何生存环境都失去,最终偃旗息鼓,留下一个让人耻笑的现代海外民运版《皇帝的新装》。你们这些与她绑在了一起的民运名人们的真诚忏悔,也能敦促盛雪女士悔改认罪,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如果真正能走到这一步,还有人揪住不放,我陈卫珍绝对掉转笔锋,不遗余力来保护她的新生命。但是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看到她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悔改迹象,如此顽劣之人真是闻所未闻。停止继续对人糊弄,《民运黑洞》记载的都是谎言,真相就是真相,不管你用铜牙铁嘴还是金刚钻制作的牙齿,都无法把真相一口咬碎成谎言,你所咬碎的不过是某些人在短时间里寻找真相和辨别是非的判断力而已,但对洞若观火的人们,即便白骨精用千变万化的妖术来抹杀真相,也自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而洞察到真相,并勇敢地站出来为真相和正义而发声。如果真相就这么轻轻松松能够被一口咬碎,地球也就不会自转到现在。停止继续勇往直前地撞向南墙吧,坦诚、豁达、洒脱、谦和地往回走,面对自己的问题,承认自己的过错,这是一条真正能够为自己重新积累信用资源并获得信任和尊重的光明大道。

陈卫珍: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 (上)


——兼谈民主人士的忏悔精神


身为一个平凡的女性,自近代以来有两个女性一直落在我关注的视野中,那就是秋瑾和林昭。这两个女性都被视为女杰的楷模而被人们缅怀和纪念。然而细品起来,她们之间还是存在很大差别。在我个人的解读中,如果就自身生命的一些天然特质来论,秋瑾作为女烈士的形象弧线要更为圆润一点,而对于林昭,我从关于她的纪录片和文章中所透视到的,是一个清秀灵气的小女子,在特殊的严酷的历史处境之催逼下,聪慧、剔透、温柔的本质中喷薄出女烈士的悲烈。在才情和见识上,林昭显然是更加卓尔不群,算得上近代思想界的一颗新星,但生活和人性的吊诡之处在于,这颗耀眼的新星却是在升起在监狱那冰冷而黑暗的空间里。为此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浅读秋瑾和林昭之死》。

贞女林昭在监狱里曾经用鲜血写下一句经典的呐喊: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在人类迄今为止对自由所作出的多种多样的定义中,这句对自由的阐释,无疑已经达到了相当精辟并高深的地步。当然市场之父艾哈德也曾经给自由作过类似的定义,至于究竟是林昭阅读了他的书籍而得到启发,还是林昭自己对自由的解读与艾哈德对自由的理解不约而同地达成某种共鸣,这点我不得而知,目前也无从考证。但这个现象,在学术界是经常发生的。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林昭这句对自由的解读,乃是从切身的生命体验中而深刻感悟出来的。

林昭咬破指头写血书的时间,是在1962年第二次被捕入狱至1968年被枪决这段时间。那个阶段的中国社会,愚昧是国家的圣旨,黑暗如铜墙铁壁,到处是奴役的枷锁,人性被深度扭曲,诸如自由、民主、平等、人权、尊严等关乎个体生命的理念,对整个思想界都几乎是陌生的,普通民众就更是一片空白。作为曾经北大才女的林昭,在其入监狱之前一度也曾经表达了要忠心于伟大领袖之单纯而美好的愿望。然而在那个扭曲的时代,她本性的单纯率真就无法被社会所允许,她因为快言快语公开支持北京大学学生张元勋而被打成右派,后又因言获罪被捕入狱开始,她人性中潜藏的求真的倔强被激发了出来。尤其是在第二次入狱之后,当她以体弱多病的身体与残酷的国家机器进行了惨烈的对抗过程中,仿佛是局限在这黑暗时代中的肉体承担了所有生存之苦难,她的精神却穿破那个时代的局限,而探入了上帝赐予每一个卑微生命体本身的那份明净而亮丽的自由天空中。

在那个阶段,林昭在肉体上是经受着何等的摧残,她说:“我怎么能抵挡得了这一群泼妇的又撕、又打、又掐、又踢,甚至又咬、又挖、又抓的疯狂摧残呢?每天几乎都要有一次这样的摧残,每次起码要两个小时以上,每次我 都口鼻出血、脸被抓破、满身疼痛,衣服、裤子都被撕破了,钮扣撕掉,有时甚至唆使这些泼妇扒掉我的衣服,叫做‘脱胎换骨’!那些家伙(她指着周围狱警)在一旁看热闹!可见他们是多么无耻,内心是多么肮脏!头发也被一绺一绺地揪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痛楚喘息的转瞬间望向窗外,窗外有小鸟在自由地翱翔,有人在欢笑,对那些铁窗外的人来说,他们在当前的阶段是自由的;那些专门负责来折磨她的恶妇,和旁观的狱警们也是自由的,可以无所顾忌地虐待她;还有那个批着黄袍的真命天子也是自由的,可以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可是,就在同一个时刻,她的心灵和生命却经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这让林昭深刻地认识到:不,他们所享受的自由是虚假的,因为就在他们享受自由的时候,我却被摧残被迫害被囚禁被虐待。我就是他们群体中的一员,我没有自由,就表明他们的自由也是虚假的,因为完全有可能,他们也会变成跟我一样的囚犯。这是何等深重的桎梏和蹂躏呵!就在自己的切身经历中,林昭发出了呐喊:“自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只要还有人被奴役,生活中就不可能有真实而完满的自由。除了被奴役者不得自由,即使奴役他人这也同样不得自由。”


就这样,在这个充满黑暗和奴役,生命被严重摧残和践踏的国度里,却在一个高贵而清洁的生命被国家机器无情撕裂的过程中,人类历史上几乎达到最高程度的对自由之阐释和理解,穿越几千年的极权统治层层叠叠的思想钳制和思考力的戕害而自动彰显了出来。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林昭是用热血冲开了那扇通往自由的入口之门。因着林昭用十字架受难式的献祭打开了那条通往自由的入口之门,其他诸如人权、平等、尊严和博爱等关乎生命个体的普世价值,也同样被打开了那道入口之门,因为在造物主最初的精心设计中,自由、平等、人权、尊严、博爱、信任和尊重等等一切关于生命体本身的权利,都是浑然一体不能分割的,因此我们可以说,平等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人权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尊严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信任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爱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等等。

这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除了横向维度,即个体生命与个体生命之间的密切不可分割,即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与他带给别人在自由上的保证和安全,两者之间不可分割;一个追求人权的人,与他带给别人在人权上的保证和安全,两者之间不可分割。更为重要的是,还可以升华并落实到对个体生命本身来说,理念、行为和内在生命之间的不可分割性,也就是说,一个追求自由的人,同时也应该是一个行为上实践自由的人,更是其内在生命中就洋溢着自由精神的人。


对自由、民主、平等、人权和尊严等议题作完整不可分割的理念阐述,是上帝特意针对中国社会的历史和现实处境而赐下的一套价值思想。由于几千年来的独裁专制,一代又一代统治者手握着国家机器这把锋利的刀片,以极度自我中心并自私自利为出发点,把文化切割得支离破碎,凡有利独裁统治的就挖出来利用,凡不利独裁统治的就弃掉。在考察中国传统人性论时我发现,我们最为源头的性善论其实也是存在对人性恶的认识,而最为源头的性恶论其实也是存在对人性善的认识,但是这两套人性论,都没有顺应自身理论内在规律而自由嬗变,使其对人性的认识发展得更加全面,主要是因为权力对学术的干预、强奸和利用,以致这两套学说对于人性善恶两个维度的认识,在某套理论体系内部是被割裂的,但以效用性为途径而在权力顶峰那里得到了汇集和统一。最高层统治者,利用炙手可热的权力,无论是性善论,还是性恶论,都乖乖地服务于最高统治的需要。

除了文化上的切割,经济上也是被严重切割,杜甫所悲歌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穿越时空回荡不息。记得十多年前在北京,亮马桥路的燕莎友谊商城,一条男士西裤能标价到上万元,而在不远处蜗居的农民工,一年的工资还不够买这样一条裤子。从文化到经济到人际关系到精神层面,全方位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而强大的独裁政权就利用国家机器,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在各种碎片海洋中如浮萍飘荡的人民。因此,现在要对抗并动摇这个强大的独裁政权,人民需要的是整体不可分割的自由观、民主观、平等观、人权观、尊严观和生命观等普世价值之理念阐述。公民社会,就需要建立在一套整体不可分割的价值理念之上的共同体,这个共同体,是制约并对抗极权阶层最有力量的群体。但是在当前的中共王朝专制高压之下,这个公民社会根本就无法形成,但关于这一套整体不可分割的价值理念必须要大力普及开来,没有这一个环节,公民社会要得以形成的概率几乎等于零,而现在就在海外民运圈子里来普及这套整全不可分割的价值理念,是推进公民社会逐渐得以形成的一个铺垫。

当前的中共独裁势力依然嚣张,尽管早就表现出垂死挣扎的状态,但又依然具备极强的韧性、顽固和吊诡性。在国内,无论是信仰自由还是维权事业,都开展得极为艰难,国内的同仁们都寄希望在海外民运群体。1998年,在我成为北漂的第二年,我成为了北京民运群体中的一员,生活仿佛以同一个规律运转,10多年后在成为美漂的第二年,我居然不知不觉被卷入海外民运圈里的一次论战旋涡,欲罢难休。在这个过程中我吃惊地发现,海外民运事业也是举步维艰,让我深感惶恐的是,那份在我这个民主事业的关注者心中尚且燃烧着的关于自由和民主之理想主义情操和光辉,在许多民主人士的生命中却已经消失殆尽。徐水良先生说,目前中共特线已经控制了海外民运队伍的80%,这让我真的惊悚于中共独裁这股红色势力,竟然在海外如此嚣张地弥漫。

这次因着关注盛雪女士这件公众事件,真的让我看到海外民运整体性的苍凉和凄惨,双方在邮件组混战了一年多,到现在为止,海外民运群体竟然连一个哪怕10个人参加的会议或者临时机构都无法组织起来对此进行处理。在已经有几家中文媒体都被卷入的情况下,那么海外民运作为一个整体,哪怕是有10个具备一定公信力的民主人士所作的联合声明,表明在这个事上的原则和态度,也算是一个交代。呜呼悲哉!在我个人一年多的观察分析中,是非对错,善恶黑白,一目了然。甚至我认为,当前的盛雪事件,就是一块最基本的试金石,对这起公众事件的判断和认识,以及由此而来的态度和行为,绝对反应了一个民主人士最基本的人性洞察力、政治素养、气度胸怀和担当精神。要求根本不算高,仅仅是最基本的,可是就这样最基本的要求,海外民运整个群体的男人们,大部分已经被阉割了,属于男子汉最基本的阳刚正气荡然无存,至于什么国家和民族之英雄和伟人,简直是奢谈。到后来就是几个完全与这个圈子毫无关系的女性在这里为真相和正义而发声,甚至包括我的朋友,先前完完全全对民主群体毫不知情的姐妹。前天一个朋友来信说,你看看这些人,就连盛雪这个事都搞不定,还敢跟共产党玩,没门!还有一个朋友说,海外民运早就已经死了,这次只不过是把死彰显出来而已。虽然我们对海外华人教会的现状也是痛心疾首,但是在一年多前,在著名牧师远志明的事件出来后,海外华人教会好歹还有18位牧者联名,表明对远志明事件作为教会和真理层面的原则和态度。而目前的海外民运圈子,真的是惨不忍睹。

当然要说完全死掉,那也是不符合事实。非常感恩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看到经过这么多年的大浪淘沙,海外民运群体中还是存在着一脉艰苦坚守的民主人士,这次他们几乎都起来对盛雪女士进行揭露、督责和纠正。我相信,中国未来宪政民主事业的重担,就落在他们的肩膀上。我不相信,那些今天连盛雪身上这么严重的问题,可以说已经完全超越道德素质和政治考量之底线,如果不纠正任其发酵,绝对能把未来整个宪政民主事业葬送掉,假如这样的一个事情,一些民主人士都无法做出判断,也根本就没有胆量和魄力并担当精神而站出来督责并纠正,今后怎么有能力承担起建造宪政民主事业的重任?绝对不可能!除了喧喧哗哗地做几回升官发财英雄美人的政客梦,永远别指望在历史舞台上能留下他们生命的华章。

在基督徒群体中,也有一些弟兄姐妹有志于宪政民主政治的建设,他们有比较高的付出精神和道德素养,但是在现实政治议题上的辨别力和洞察力明显薄弱,先前我以为中国基督徒群体会成为今后宪政民主事业的主力军,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很幼稚很骄傲。中国基督徒群体无法完成这个历史重任,清教徒式的英雄时代在中国社会不可能出现,基督徒民主人士需要谦卑下来,与非基督徒当中的真正民主人士联手。我想对这些非基督徒民主人士和基督徒民主人士呼吁,前面依然是一场苦战。半个世纪前的小女子林昭,用热血冲开了那扇通往自由和民主在精神和思想探索的入口之门,时光转到今天,时代呼唤你们,祖国和人民期待你们,需要奉献热血来冲开那扇通往宪政民主的入口之门。


这个热血的奉献,应该是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我称其为忍耐战。这个忍耐战,更加深刻地可以理解为对宪政民主事业本身所具备的理想主义情操和光辉,在平凡的日子里点点滴滴地持守。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真的需要恒久忍耐又充满恩慈,为了一个高远的理想,为了拯救国家和人民于水火当中而日复一日地卧薪尝胆,刻苦己心。在这个过程中,宪政民主事业不仅仅是一个口号,而是需要把它与践行者自身的心灵、生命和生活中融合成为一个整体来追求,即把民主和自由的理念,内化成你生命和生活中完整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把民主和自由变成追求者自己的一种心灵常态。这与宪政民主最终是要达成制度上的权利保障并不矛盾,不但不矛盾,相反,这个内化并在生活中切身践行,以及变成践行者的一种极为自然的心灵状态,乃是后者的牢靠而坚固的保障。


另一个热血喷薄式的奉献,乃是激情战,即在某一个特殊处境来到时,革命者甘愿抛洒鲜血于自由的祭坛。在这里,我个人认为,真正能够成为他人和社会之祝福并能够成为中国宪政民主大厦之奠基的热血,乃是必须要清洁乃至于圣洁的热血。清洁的热血,指的是在普世恩典光照下的清洁的良心和生命;圣洁的热血,当是经过耶稣基督宝血洁净并靠着圣灵而竭力活出圣洁和公义的灵魂和生命。因为中国社会几千年的专制制度,乃是孕育在绝对充盈的邪气当中,是存在于这个民族根深蒂固的罪孽和劣根性当中。现在,浇铸未来中国宪政民主之根基的鲜血,越圣洁越有功效,如此才能够覆盖并洗涤几千年历史上所沉淀的各种污垢和罪恶。否则,即便是舍生也未必能取义。为此,对于今后的革命者,在中国社会这个特殊历史和现实的处境中,对革命者除了勇敢和自我牺牲的要求外,还必须得提出高尚和圣洁的要求。不是任何一个劣迹斑斑罪恶累累的鲁莽者,就可以成为革命祭坛上的烈士,唯有那些在平时生活中就刻苦己心,为着宪政民主事业而甘愿克服自己身上各种恶念和罪恶,以清洁的生命作为革命祭坛上的牺牲,恰如林昭说的,高尚的目的,要用高尚的手段去实现!一个人格卑鄙品质恶劣的人,又如何能懂得使用高尚的手段。一旦当清洁或是圣洁的革命者,以舍生取义的方式来推翻暴政,这革命显然就因着革命者清亮鲜血的洗涤而成为高尚的手段,于是革命也就成为一项圣工,乃是以革命者之高洁生命来拯救人民于苦难,乃是以革命者之义血来成为整个民族的补赎。

然而,无论是激情战还是忍耐战,对于今后的真正民主人士,我们必须要树立一个观念,宪政民主乃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就横向,中国的宪政民主事业乃是与普世性的宪政民主事业完整而不可分割;就历史的纵向,中国的宪政民主事业乃是继承中国历史上最卓越的那一脉知识分子之理想和愿景;就整体和个体的维度,宪政民主事业,乃是与每个追求者自身的生命素质、心灵状态和现实生活成为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


我也想再次表明自己的一个认识,反共事业也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个完整而不可分割性,就对象的那个层面,我们不但要推翻中共王朝这个顽劣的专制体制,更要与支撑起这个邪恶的结构性犯罪制度的各种价值意识形态作彻底的割裂。国内的一些民主人士和维权斗士,因着与炙手可热的高压权力进行着直接而犀利的对抗,导致人性中高尚和美善之信念和正能量被艰苦环境而充分激发,与此同时他们的思想意识形态也因着高尚信念和正能量的砥砺无形中也与社会主流文化决裂开来。而在海外的民运群体中,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就现实的政治环境是舒缓并自由了,但就在这个放松的过程中,许多民主人士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专制独裁的余毒却发酵并爆发了,甚至很多人最终被这股专制独裁的思想余毒所牵制而成为了中共统战部的俘虏。当前在海外有很多民主人士,他们高喊反共,打着反共的幌子,但是考察他们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却是跟中共独裁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共通。


另外,如果把所有真正有志于推动中国宪政民主事业的人们作为一个整体来论,那么反共也是一个完整而不可分割的系统工程,每个人都在这个系统中按照自己的感动和看见,做着不同的工作。我们不否定抨击中共专制或者搞各种宣传活动的重要和必要,但同时请大家认识到,做各种文化层面的工作,比如办报刊杂志、普及民主自由的理念,同样也是在反共;更加请大家认识到,有人专门针对民主人士群体针砭时弊、揭露罪恶、纠正错误,这当然也是在反共……反共事业就好比上了战场的部队,有人在前线挥舞兵器,有人在后方修补兵器或者打造新兵器,都是一样的重要并需要。当前在海外民主群体中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把针对民主群体内部的针砭时弊、清除罪恶、纠正错误、提升正气的工作,与反共事业对立起来。甚至有一些民主人士以反共为借口,逃避面对自身各种严重错误和问题的纠正。事实上,恰恰是这种狭隘偏颇自义的反共观念,是真正助长了中共的势力并削弱民主群体的力量。